当艺术家、浪漫主义者及社会冒险家们在抵抗懈怠、自卑、想象力被扼杀时,他们内在的意识向外部的理想主义扩展更为强烈,渴望在精神上或理论上寻求人类更美好的命运。由此诞生了一种神秘学,这种神秘学是在自然本质中激出一种超凡的心灵冥想。
在西方,神秘学是指任何“魔法”的非主流的灵性体系。“魔法”的定义是用内在思想的方式影响外界的变化;对于神秘学者,通俗的说法就是所谓的“术士”“先知”或是“隐士”,诸如男女巫、魔法师、欧洲的德鲁伊教、犹太教的神秘学“卡巴拉”、西方秘教“赫耳墨斯”等。
传统巫师的着装制度
历史传统中,“巫术师”在参加魔法庆典、仪式活动、或是礼节时会穿戴他们特定的服饰。这些服饰主要有三个作用:一个是在心理上,将着装者置于现实中一种非凡的感觉;第二个是在群体中能够识别身份;最后就是象征他们的信仰。
最原始的魔法巫师礼服,往往由内部的修行者或同邻的秘教人员用现成的日装缝制。他们坚信自己特制的礼服能够巩固肉身的神奇元素,阻止魔法能量从身体向外流失。最早的古老传统,初级巫师与中高级巫师都是以裸体的形态举行他们各种的仪式,表示对巫界女神的忠诚。后来,考虑到稳重的气质或是气候的因素,一些巫术士们穿上了严肃性的法衣或者短祭袍,不过没有穿任何贴身内衣,而且需要赤脚。
一些巫术社群会按礼节或仪式指定某种颜色作为他们象征性的礼服。特定的颜色也是为了在心理上将修行者与举行中的仪式联结,提升他们神圣仪式的意识与效益。比如,某个北欧的异教派可能穿白色的长袍庆祝圣诞节,穿绿色的服装过他们传统的五朔节(祭祀树神、谷物神、庆祝农业收获及春天的来临)。相对于宗教性的“卡巴拉”团体,他们在“黄金黎明协会(塔罗牌、占星术、炼金术等密教结合组织)”中,象征性的服饰颜色就比较广泛。
巫术师的服装表明在某个组织中的地位。就比如说亚历山大学派血统的女祭司,通常她们会用有色的吊袜腿带代表身份,区别于其他巫师。同时,在同一组织里的巫师佩戴特定的腰绳的是宣誓他们已属于初级水平。另外,起源于英国的巴德(OrderofBards)、奥瓦茨(Ovates)、其他新德鲁伊密教在他们一些神秘仪式期间穿着有色的法衣长袍代表了不同的等级。
新德鲁伊教特定的巫师服装也会倾向于另一种文化的推动。比如说奥丁信徒(Asatru)可能会穿着过去日耳曼风格的短袍和披风,表示他们是古代日耳曼宗教的附属。“德鲁伊派”的衣服和珠宝上运用古代西方凯尔特结的图案,可能是为了显示德鲁伊教与古代其他凯尔特人有从属关系。
凯尔特结图案之一珠宝首饰也有表示巫师的地位或是信仰。女祭司允许戴月牙符图案的银质头饰或冠,银色的金属物和月亮符象征女神阴性的能量。同时,巫术修行者或是一般的女巫也可以佩戴如“月型”类阴性符的项链。一个施巫术的司祭或许戴着鹿角头饰,象征繁殖、生殖与巫术之神。大祭司或其他修行者持着相应灵符的项链或魔杖。
《沉睡魔咒》还有经常会看到一种许多巫师都会佩戴内含五角星的圆盘,这是作为一种归属于自然派的异教记号,重点是它代表着空气、土、风、火及灵气的要素,是北欧异教派中具有权威性的概念。一种T形+环项链是有关于古埃及时期巫术的记号,指代永恒的生命。奥丁信徒的群体标志符可能是一个倒T形状的“雷神锤”。
魔法(巫)师的刻板形象来源于悲剧的历史事迹
在银屏或其他纸媒上,通常是以一身黑的装扮描绘所有会“魔法”的巫师,描绘他们穿着黑色的长袍或斗篷,佩戴五角星形的饰品。“黑色”留给人更多的是“阴险”、“绝望”、“黑暗”等恶性的感应,即使它还有“神秘”、“智慧”、“精致”的另一面。但这种“神秘感”的装扮容易使人们误认为巫师都是不道德或是“邪恶”的势力派。女巫就是一种经久不衰的“丑陋黑巫”的刻板形象——蓬头垢面、上下一身黑、戴着一顶锥形宽边帽、又老又丑还勾鼻子的可怕绿脸的老女人,就像在《绿野仙踪》童话世界里西方邪恶女巫那样。
《绿野仙踪》西方邪恶女巫这种“抹黑”的刻板印象除了涉及到古代重男轻女的观念外,还有就是关联到西方中世纪主教派与异教信徒之间的斗争。在那个欠缺先进医疗设备的古代,人们面对一些不常见的严重疾病束手无策时,通常会向那些精通草药的先知女寻求救助。此时,一些不明事理的教会神职人员生怕这些先知女会影响到主教的威严,便将一系列无法预料的不幸都归咎于那些有治愈能力的先知女,指责她们是异端邪派,反基督教,魔鬼的化身,善于用邪恶的“巫术”迷惑人心。就这样,先知女成了人们心中最为恐惧的恶人—女巫。
接着,人们开始用各种民俗传说与神话描绘她们可怕的形象。普遍人的潜意识里令人恐惧的就是黑暗世界里的地狱,黑色成了她们“魔鬼”的象征;至于绿脸,是她们用草药涂抹在脸上被幻想成幽灵;把她们打扫房间的扫帚称为她们的飞行工具。
而尖顶帽的起源存在各种争议。有些人说这是受中世纪时期欧洲贵妇的锥形帽的启发;另一些人则指向“塞勒姆女巫审判”中所描绘的”高个子、黑色装、戴高帽“的魔鬼样;还一个有趣的说法是来自公元前4至3世纪时期中国古代西域“塔里木木乃伊”中“苏贝什(Subeshi)女巫”,这位女巫生活在古代吐鲁番附近一个叫苏贝什的村子,她是一位精通巫术的老太太,她靠着魅力、巫术、治愈能力赢得了邻居们的拥戴,然而她的“超凡”能力并没有得到她丈夫的认同与好感,却在讥讽她惯于那又高又尖的帽子;最后还有一种说法是针对英国的先知“希普顿修女(MotherShipton)。
不管是裸装,还是被偏离的黑色装与尖顶帽,20世纪后期的某些异教希望在主教与主流文化中得到认可,便采纳了所描绘的黑色装扮。虽然在他们异教中具有争议性,但通过这种被形象化的着装为他们起到了广泛的宣传作用。20世纪70年代国际影界流行以“撒旦主义”为主题的哥特式恐怖片,将女巫的形象换成男性魔法师的刻板印象。这种印象不仅延续了传统女巫刻板的造型—黑色长袍、星形首饰,同时将发色与眉眼也增为黑色。这种全黑的形象化着装仍然向观众们传达着阴险的特点。
德古拉随着巫师文化的广泛流行,这种既黑暗又具浪漫的哥特风也影响了亚文化。比如一身黑装与星形配饰是一些重金属音乐口味者的偏爱,还吸引了各类吸血鬼的粉丝们。自此,黑暗元素不再专属于异教派的术士与信徒们。
现代女巫美学的影响力
随着时代的更迭,大部分巫师的穿着制度再一次被现代化改革,不再顾虑神奇的能量被流失。许多女巫团与“魔法”社体基于传统和个人品味上重新制定了他们的着装指南。不过,他们制定的服装仍然略微区别于普遍性的服饰模式,并在潜意识里对特珠场合能够有所察觉,强调“魔法”的存在。尽管他们可以从书籍、影视甚至主流文化习俗中汲取着装灵感,但没有一种明确性的文献为他们的着装设定统一的准则。
当然,他们改革的着装制度一部分也归功于21世纪初英国作家J.K.罗琳撰写的一部魔幻小说《哈利波特系列丛书》。此书在流行畅销中改变了男女巫师那刻板的坏印象,取而代之的是更多元化的形象和内涵,让现代人更愿意美化成既神奇又迷人的角色。
流行文化也在巫师的美学上提供了多样的选择。影片《女巫也疯狂》的三姐妹穿着文艺复兴时期色彩斑斓的礼服;美版《家有仙妻》的魔法女主的装扮是20世纪60年代优雅的主妇特征;《超异能快感》里欧文家族的两姐妹注入了90年代的流行元素;年热门美剧《萨布丽娜的惊心冒险》的女主角色同绯闻女孩一样时髦性的风格。
《家有仙妻》《萨布丽娜的惊心冒险》戏服设计师们打造这些造型时,他们需要考虑不同的因素,在女巫角色上也是生活中最前沿的传达人,通过美丽穿着的视觉效应让人迷恋剧情的发展。再者,巫术界中常引用的土、空气、火及水这四种世俗元素代表了女性不同的魅力特征。魅力可以掩盖某些不想外露的东西,将它蒙上不同的”面纱“,外观则变得不同。就好比如果你想要安全感或被保护,可能会想着穿黑色;如果你想放松与安静,可能会选穿蓝色。
同样地,现实生活中的任何“女巫”都会告诉你,女巫的时尚并不一定总是全黑。传统巫师的美感是为自己而装扮,不是作为男性的凝视;自然地,黑色也不会考虑是为女性的色彩,毕竟最初的女巫是被男性排斥,而现在已被接受。因此,穿哥特风格的黑色服装不是实施“巫术”的必要条件;你完全可以穿粉红色、或是亮丽的皮革、性感的豹纹。
女巫的美学在流行文化渲染下,渐渐被时尚界采纳。对于那些无止尽灵感源的设计师来说,被视为“召唤灵魂”,曾被剥夺权利的历史,以及这些被称为“女巫”的女性力量和逆反性,这些“巫术”魅力令他们无法抗拒。设计师如川久保玲、维维安·韦斯特伍德(VivienneWestwood)、麦昆(AlexanderMcQueen)等都转向了黑暗元素与颠覆性的女巫风格,在他们的作品中融入了一种新女巫在黑暗中发光的力量美感。现代们新锐设计师也跟随了这些早期大师的步伐拥抱女巫风潮,以一个名为ClioPeppiatt的新设计师品牌,在他的年春夏系列布景中汲取了影片《爱之女巫》的灵感。这部片是用一个丰富多彩的魔幻魅力的背景刻画出女性在恐怖类型中性行为的讽刺意味。正如一位名为KristenJ.Sollée美国作家《女巫、荡妇、女权主义者》的著书中,她提出的在猎巫时代,“魅力”意味着女巫在施展她的迷幻术。
川久保玲作品VivienneWestwoodAlexanderMcQueen年系列作品ClioPeppiatt春夏女巫在时尚与影界中的吸引力或许与愿景联结在一起,“魔法”在混乱的世界中具有权威性与控制感,无论是迷人性感的轻快裙装还是硬朗的皮革款式,都是一个女权主义的“魔力幻想”。女权主义与女巫混在一起时,“巫术”魅力与时尚突然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难以理解的时尚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