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乃作者小章讲文化原创,未经允许请勿转载,图片来源于网络,如侵权请联系删除,谢谢艺术发展史告诉我们,一种艺术品类,总是由多种因素所构成,既有社会的因素,也有艺术本身的因素,由量的逐渐积累,到一定时期、一定条件下的突变。构成河南梆子的元素,除社会性成分之外,艺术本身的成分主要有民间说唱、民间舞蹈、传统的戏曲等等。具体说来,有以下几种:开封及开封周围长期流行的俗曲、土调。明清之际,开封一带的俗曲小令的兴旺是令一些墨客学者吃惊的。民间舞蹈明代李开先的《词谑》和沈德符的《顾曲杂言》中都记述了这样的事情:弘治、正德(——)年间的前七子之一的李梦阳从庆阳徙居汴梁,听到开封人传唱的俗曲小令,以为大可继《国风》之后,有人向他请教作诗,他说,“若似的传唱[锁南枝],则诗文无以加矣”。而且指明“只在街市上闻行,必有唱之者”。后来,也是前七子之一的何景明来汴梁,亦酷爱这些俗曲小令,他说:“诗词中状元也。如十五国风,出诸里巷妇女之口者,情词婉曲,有非后世诗人墨客操觚染翰,刻骨流血所能及者,以其真也。”这些俗曲小令,采用民间口语,通俗质朴,构思巧妙,情真意切,其艺术性确非专业的诗人墨客所能及。国风例如《词谑》中记述的一首歌词:“傻酸角,我的哥,和块黄泥儿捏咱两个,捏一个儿你,捏一个儿我,捏得来一似活托,捏得来同床上歇卧。将泥人儿摔碎,着水儿重和过,再捏一个你,再捏一个我。哥哥身上也有妹妹,妹妹身上也有哥哥。”沈德符在《顾曲杂言●时尚小令》中指出:“不向南北,不问男女,不问老幼良贱,人人习之,亦人人喜听之,以至刊布成帙,举世传诵,沁人心腑一一其谱不知从何而来一直可骇叹!”这些俗曲小令普遍流行,传唱时由弦索伴奏,吸收其他艺术形式,曾经形成一个弦索声腔系统,诸如罗戏、卷戏、柳子戏、女儿腔等等。然而,俗曲小令并不会因弦索系统的声腔剧种形成而完全绝迹,仍然在民间以独立的形式传唱。它作为一种艺术元索进入了乾隆年间形成的河南梆子,有许多时尚小令的名称一直保留在河南梆子的乐曲之中。柳子戏罗戏、卷戏特别是罗戏,是河南梆子戏的又一重要成分。清初,罗戏是河南普遍流行、影响最大的剧种之一,它质朴通俗,在艺术风格上与河南梆子有不少相近之处。河阴知县岑鹤的《劝俭说》有云:……规腔、铙钹等戏,村俚不堪,易于学扮”。视腔即罗戏。田文镜在《抚豫宣化录》中也说罗戏“并非梨园技业,素习优童,不过各处游手好闲之徒,口中乱唱几句,似曲非曲,似腔非腔”。但是罗戏倒是人民大众喜闻乐见的一个剧种,河南掷子形成之初常与罗戏同台演出,这就等于找到了一个脾性相近,又非常强有力的保姆,它吸吮着它的乳汁,在它的保护下成长。有的豫剧老艺人说,河南梆子有五分之一的剧目是从罗戏中吸收的。罗戏的曲牌,如[哭剑].[呱哒嘴].[娃娃]、[点降唇]、[扑灯娥]等,均被河南梆子吸收,有的用于唱腔,有的用于乐曲.卷戏还有一些古老的剧种,如弋阳腔,昆曲,也是形成河南梆子的成分。弋阳腔在河南有较广泛的流行,上边提到的岑鹤、田文镜的禁戏文告,《郾城县志》的记载,都提到了弋阳腔,称之为清戏或铙钹。乾隆九年,永宁县(现洛宁)知县单履威所写《永宁竹枝词十首》中的最为一首云:“有祷何须问药方,神驱二竖出膏育,白羊赤鲤纵横列,击柝敲钲献弋阳。”冯纪汉先生在他的《豫剧源流初探》中指出,豫剧的扑跌武打等表演技巧、大锣大鼓伴奏,还有许多表现英雄人物诸如扬继业、杨六郎、敬德、张飞等的剧目,以及某些行当的称谓,都是来源于弋阳腔。昆曲在明代后期已在河南流行。商丘沈鲤的家班、侯方域的家班、宋荦的家班都是昆曲班,演员多是从苏州买来。清代康熙年间成立的归德府八班起初也是一个昆曲班。《歧路灯》第九十五回写道:先数了驻省城几个苏州班子一福庆班、玉绣班、庆和班、萃锦《歧路灯》是小说,它所点的几个具体的昆曲班社,我们不必百分之百地实信其有,但它又是纪实性小说,据其描写,乾隆年间,开封有昆曲班经常演出则又是可以确信的。侯方域的家班昆曲的一些曲牌在河南梆子音乐中长期存在,虽然具体伴奏和演唱方法与其本来面目已不相同,但它作为音乐素材来说,已成为豫剧的一部分。秦腔与河南梆子同属梆子腔系。在乾隆以前的文字资料中,我们至今没有发现它在河南的演出记载。乾隆年间的《歧路灯》提到过开封有陇西梆子班社,《清稗类钞》说到过汴梁腔戏为甘肃梆子腔的变通。民国六年月10日《豫言报》之《剧谭》云:“光绪初叶,士人亦多会昆曲……每友朋相聚,往往以当筵一曲为酒……(转引自张鹏《豫剧源流新探》)可见,从明代后期到清代末期的数百年间,昆曲在河南,特别是在商丘、开封等地是相当流行的。它的某些艺术表现手段为河南梆子所吸收。豫剧由这些文字资料可以看出乾隆以后,秦腔曾经流传到开封,河南梆子的发声方法、乐器、板路、行当、剧目有许多与其类似成分,原因之一大约就是受了秦腔影响。河南有悠久的说唱艺术传统,《东京梦华录》就记载有宋代的汴梁有说三分的,有说五代的。金元时期,河南经济受到极大破坏,田园荒芜,人烟稀少,但说唱艺术并未绝迹,所以.明初瞿佑过汴梁时,看到了荒凉,也看到了说唱艺人。他在《过汴梁》一诗中写道:“废苑荒草堪牧马,长沟柳老不藏鸦.陌头盲女无限恨,能拨琵琶说赵家。”明清以来,河南的说唱艺术一直十分繁荣。河南梆子道白、唱词的口语化、俚俗化,唱段不仅用于抒情而且长于叙事,例如《对花枪》中,姜挂枝一上场就是一百多句唱词,家世、身世、恋爱史一股脑儿唱了出来。据老艺人回忆,早期的河南椁子更是重唱不重表演,直到清末民初时期,商丘有个唱红脸的刘娃,一唱就是四五十分钟。可以看出,河南梆子在重唱这一点来说,是与曲艺艺术有密切关系的。另外,河南的民间舞蹈丰富多彩,经常在敬神社赛、节日庙会演出,与戏曲是同一演出场所,河南梆子的某些身段动作,就是来源于河南的民间舞蹈。明清的俗曲小令,罗戏、弋阳腔、昆曲、泰腔、曲艺说唱、民间舞蹈等等都是豫剧即河南梆子形成的元素.参考资料《戏曲文化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