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中国钢琴作品走向世界观郎朗演奏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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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朗与该作品其他许多演绎者的最大区别在于——他的《黄河》绝不直白,而是显得浪漫而大气,富有哲理,蕴涵深厚的人文内蕴。他对作品的理解达到了他这个年纪所几乎不可能有的深度,他要唤起全世界对中国的瞩目,唤起全人类——尤其是那些仍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劳动人民为自由而抗争的激情,他要把中国的《黄河》演奏到贝多芬第九交响曲的境界。难怪有关专家认为“这是继殷承宗版35年来最令人耳目一新、最有价值的诠释”。

郎朗最成功之处在于他把中国的《黄河》完全“国际化”!如果你欣赏过无数次的现场演绎,对比过无数个版本的唱片,那么,郎朗的演绎一定会令你感到你是第一次在欣赏《黄河》,耳目一新!

《黄河》在郎朗的琴键里流出的不仅仅是一部分人一段时期的一种精神,而且是中国五千年文化的呼唤,是中华民族自强不息的精神!“感人心者,莫先乎情”,郎朗用他独特的感情解读创作于抗日战争时期的《黄河》,他的琴声流淌着一个炎黄子孙对伟大祖国的热爱,流淌着对一种力量的诠释。

郎朗巧妙地把多年来学习浪漫主义时期音乐的精髓恰如其分地融入到这部中国经典作品当中,使其不仅饱含激情,而且富有美感和新时代气息、富有浪漫主义精神,成为世界上每个人都愿意听到的《黄河》。

谁说《黄河》没有浪漫主义的元素?世界上几乎所有伟大作曲家的经典之作无不蕴涵“民族性”,同时具有“世界性”,使其百年来为不同民族不同语言的人民所接受。“音乐无国界”,伟大的音乐家柴可夫斯基、拉赫玛尼诺夫、肖邦、李斯特、格里格等等都是最有力的见证,他们都在努力使其作品既富有民族性,又能成为真正的世界语。既然中国的音乐家们已经充分利用西洋传统的作曲手法谱写了富有民族性的《黄河》,那么,演奏家就有义务把她成功地推荐给世界。

成功的音乐作品必定是属于全人类的,它是人类的财富。确实,在忠实于原作的基础上,能够把《黄河》演奏得富有浪漫主义情怀,震撼人心而又委婉动人、富有韵味、令人陶醉其中者,非郎朗莫属也!在郎朗的演奏中,你看不到技巧,而只有音乐,因为其技巧已完全化进音乐之中。

众所周知:技术为音乐服务!《黄河》在弹奏技术上看似不难,但却极易在演奏中制造错音,从而严重影响演奏和欣赏。从观众角度看,在现场演奏中极少演奏者能完全准确无误的演奏《黄河》,观众不得不为之捏一把汗,而郎朗却让观众找到“安全感”,从而可以非常投入地欣赏其演奏;从演奏者角度看,在《黄河》的演奏中又有多少演奏者不受技术的困扰?

只有在技术上毫无障碍,不需要在技术上有一丝分心时,才能全身心地投入到音乐表现中去,达到完全的忘我境界。郎朗做到了!同时,钢琴演奏技巧中触键技术的终极目标——音色则是音乐表现最基本的手段,郎朗所拥有的对钢琴音色的高超、细腻、接近完美的控制能力,使其演奏的《黄河》在任何细节都不乏艺术之美,从而大大增强了《黄河》的感染力,使《黄河》不仅具有奋斗的激情,更有对美好未来的憧憬。

年3月13日,著名指挥家余隆率领的中国爱乐乐团在美国纽约演出时,与郎朗临时加演的《黄河协奏曲》所获得的巨大的成功再次证明了笔者思考的观点是经得起推敲的!据报道:在郎朗演奏的过程中,所有的乐手,包括郎朗,每位音乐家都是含着热泪演奏的,当演奏到《东方红》的旋律时,很多观众都说他们是含着眼泪听完的。美国著名传记作家库恩夫妇说:“中国的音乐把我和我的朋友们全部征服了!从你们的音乐里我看到了一个崭新的中国!”朱丽亚音乐学院教授、小提琴家钱汶说:“《黄河》把美国听众迷倒了。观众站起来鼓掌不是轻易有的,而你们的演出是全体观众一起站起来鼓掌,这在林肯中心从来没有出现过。我真为中国音乐家、为中国人感到自豪!”这一切表明:郎朗演奏的《黄河》已经得到世界的承认和接受。

作为中国人,我为年轻的郎朗能够取得如此辉煌的成就而感到自豪,我更希望郎朗被每一位听众所接受,作为同行,笔者想就演奏方面谈点拙见。在演奏第四乐章中“保卫黄河”的主题中,郎朗的速度过快,因此似乎有力度感不足之嫌(演奏《柴可夫斯基第一钢琴协奏曲》时亦有同感),而事实上,郎朗演奏的力度是过人的(前文提到)。

众所周知,欲表达激昂振奋之情,不在于速度感,而在于力度感,减慢速度往往可以产生力度感。过快的速度可以让业余的观众看得眼花缭乱,感到“过瘾”,并赞叹其技巧过人,但专业人士则会觉其匆忙、急躁、炫耀技巧、缺乏深度(并非所有作品都要用至技巧之极限)。另外,该段过快的速度和不太恰当的、略感夸张的外在表情,似乎与作者的原意并不完全吻合,夸张一点讲,感觉有点像小孩在模仿军人打仗,不是前仆后继、勇往直前,而是觉得好玩,这就容易给人以一种浮躁之感。爱表现也善于表现是年轻人的优点,但不符合作品原意的表现就反过来成为缺点。郎朗的演奏非常细腻而又大气,但在该段中却不时流露出一种不太合时宜的童真,感觉有点像在“玩”钢琴。

在技术上可以弹得像“玩”一样的轻松,这说明技术过硬,但绝不能“玩弄”钢琴!如果弹奏的作品充满童趣的话,你可以“玩”钢琴,让音乐气氛更加活跃、轻松;但如果弹奏的是《黄河》这种充满深刻历史意义的作品,就必须严肃地去对待,否则就是“玩弄”钢琴!

当然,时时刻刻表现出一种成熟、老练,对于年轻人来说确实是苛刻的要求,但音乐的表现要求“忠于原作”,就像电影演员一样,你扮演50岁的贝多芬就得像晚年的贝多芬,专业的听众绝不会原谅因为你的年轻而塑造一个青年贝多芬的形象。因此,笔者认为如能把该部分速度放慢一些、坚定一些,把能量用在力度上多一些,则该乐章将更具震撼力,演奏效果将更为完美。在演奏速度的处理上,许多大师都显得十分大度,他们技巧惊人,但从不盲目追求速度,而总是把作品演奏得更有内涵、更有深度。例如:阿劳演奏的《平稳的行板和辉煌的大波兰舞曲》、基辛(卡拉扬指挥)演奏的《柴可夫斯基第一钢琴协奏曲》,其速度比任何版本都慢,却没有人觉得作品的漫长,有些演奏者弹得比他快得多,却令人感到作品很漫长,原因就在于前者弹得非常富有韵味,给人留下终生难忘的印象。

相反,许多大师在中晚年聆听自己年轻时演奏的录音时,都对以前过快的速度处理感到后悔不已,这正是因为他们对作品有了更深层的理解。另外,作为演奏者不应去考虑用何种肢体语言和表情,更不能利用外在的表情去讨好听众,这反而表现了自己的幼稚,而应该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音乐中,充分挖掘作品的内涵。虽然丰富的肢体语言和外在表情会让业余的‘观众’看得津津有味,或许还能增加票房收入,但毕竟“音乐是听觉的艺术”!当然,认为故作深沉、呆若木鸡的表情就可以让听众把注意力都放在声音上那就走了极端。所以,笔者认为,如果是自然的、发自内心而不是刻意“制造”出来的表情,那就是可取的。钢琴大师阿劳、鲁宾斯坦等,甚至是年轻的钢琴家基辛等,从来没有制造表情去吸引听众,但他们的每一个音符都打动着听众,从而获得世界的尊重和极高的声望。

许多人都担心过多的演出会影响郎朗的成长,这个担心并非没有道理。台上的演奏确实能让演奏者学到许多东西,但整天泡在舞台上又如何去深入理解音乐的真谛?!一名演奏家如若一辈子流于音乐的表面,以为单凭想象力就能征服听众,那就太可悲了。

世界上优秀的音乐作品犹如浩瀚的大海那么深、那么丰富,没有渊博的学问做基础,如何去理解和表现各种各样的作品?又如何能够长久地立足于世界的舞台?众所周知,许多钢琴大师在其艺术生涯的黄金时期毅然放弃可观的物质条件,放弃舞台,潜心研究学问,待其再度出山时,其艺术魅力已无可阻挡,顷刻间达到巅峰状态,成为舞台上的‘常青树’。

备受爱戴的中国“钢琴诗人”傅聪演奏的每一个音都能给听众留下终身难忘的印象,源于其极其深厚的文化底蕴,从他70岁之后还坚持每天练琴八小时的精神也可见一斑!而年届六十的殷承宗同样非常敬业、勤奋,每次回国都能给我们带来惊喜,令人佩服和感叹。美国是一个善于推出音乐家的国度,许多演奏家都成名于这里,但美国文化中的商业化倾向也使许多不能很好地把握好自己方向的演奏者很容易迷失自我。22岁时的郎朗第一次演奏《黄河》就能有这样的理解,且具有很强的可听性,确实是值得肯定的,但是,现生活在美国的郎朗如能真正处理好眼前与长远的关系,潜心研究学问,以傅聪、殷承宗等名家为榜样,不断加深自己的音乐修养和文化底蕴(尤其是中国传统文化),其演奏必将更有深度、更有生命力和说服力。

6月12日晚在广州,郎朗再度演奏《黄河》。几天来笔者用冷静、客观的态度去现场观摩其排练、彩排与现场演出的全过程,再次证明了我的观点,我欣喜地看到:郎朗又进步了!仅仅相隔半年时间,他演奏的《黄河》更成熟了,更细腻了,每个乐章的速度、力度、语气等处理恰如其分,而音色控制还是那么美妙,全无炫技之嫌,同时,除了力度处理需要的大动作之外,并无过多的非自然之表情,而是投身于音乐表达之中。感动于其真情演绎和真实纯朴的表现,我热泪盈眶。我不禁想起郎朗说过的一句话:“批评我的人不一定是因为恨我,他们可能比那些赞美我的人更爱我”。这充分表明郎朗的谦虚谨慎,而且正看到努力的方向。因此,我相信郎朗一定能够成为中国钢琴界的骄傲!

王大立年7月发表于《人民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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