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随着说唱这种音乐形式逐渐走入人们的视野,越来越多的相关综艺在网络上播出。大众认可程度较高的流行音乐中,也出现了说唱的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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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唱音乐初入大众视野之际,人们对这种音乐还抱有一定的管中之见,认识不够全面。很多人会片面地以为说唱音乐就是一种来自西方,尤其是美国的音乐形式。
说唱诞生于上世纪七十年代的美国街头,起初是许多DJ打碟时即兴的产物。在循环播放的节奏中,歌手可以将自己的生活和经历编成押韵的歌词即兴说出来。久而久之,他们发现,押韵还可以更加密集,可以在句尾也可以在句中;可以押一个音节也可以押多个音节。于是逐渐形成了单押、双押、多押等技术标准。
从内容上看,说唱起初包含的更多是街头少年对于生活的观察以及对富有生活的渴望,但是,随着这个音乐类型的发展,说唱的内容也逐渐贴近普通人。
不可否认的是,说唱带有西方音乐的底色,但是因为其诞生不过四五十年时间,传播速度快、范围广,在全球各地生根发芽之后,说唱这棵“大树”长出了不同的枝蔓和各色的花朵——这与说唱的基因密切相关。对于说唱而言,其最大的特点就是对于词句的限制较小,包容性强,因此对创作者生活的描摹较其他音乐形式更为直观、细致。这种反映尤其体现在创作者所在的城市、生活的街区。
说唱音乐传入中国之后,很快就诞生了和北京相关的作品。说唱组合“隐藏”在21世纪之初创作的《在北京》就描绘了一幅当时的北京图景。歌词中提到的长安街、雍和宫、西单等,都是北京的地标。在歌曲创作的时候,北京尚未迎来奥运会,也没有完全发展为现在的国际化大都市,因此在歌词中还能看见依然在卖电脑的中关村,一块二、一块六两种价格的出租车和尚未通车的五环主路。正如他们在歌词中唱的那样,他们“对北京很熟”。这也是说唱音乐对于北京的一种写照和对时代的记录。
在过去的十几年间,说唱比较小众,但却代表着潮流的音乐形式。自从年,说唱逐渐走入更多观众的视野,这种类型的音乐作品也开始频繁亮相于晚会、音乐节等各类综合文化活动。
过去几年间,说唱音乐在中国迎来了巨变。方兴未艾的中国说唱音乐起初仍然在模仿美国最流行的音乐风格,但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这种音乐的创作中,这类音乐的风格也愈发多元化。
例如,在最近播出的一档说唱综艺节目《中国说唱巅峰对决》中,音乐人艾热就带来了他的新作品《千里万里》。艾热是维吾尔族,擅长在说唱中加入旋律和维吾尔族的元素:特色民族乐器冬不拉、弹拨乐器卡龙琴、打击乐器萨帕依等。在视觉元素上,艾热还穿着维吾尔族的服装,在舞台上跳起了民族舞蹈。
这都使得整个表演看起来满是中国少数民族风情,同时,这首歌组织歌词和旋律的形式又是经典的说唱:围绕着一个基础的音乐动机展开副歌,围绕创作者自己的生活和感悟创作密集押韵的歌词。
无独有偶,同样是在这档节目上,还出现了闽南话演唱的说唱歌曲。音乐人万妮达演唱的歌曲《莫加戴》采用了时下非常新潮的afrobeat(非洲鼓点和特色乐器铺就的伴奏),为了契合这种悦动的节奏型和流动的旋律,福建人万妮达并没有大量使用普通话进行演唱,反而选择了古韵十足的闽南话。
在没有字幕的情况下听这首歌,虽然无法马上理解方言说唱的内容,但却能感受到闽南方言居然与非洲旋律完美地契合在一起。这也恰恰说明一个问题:民族的元素,当真是世界的。众所周知,非洲的鼓点和律动,往往是人们欢庆的时候创造的,而“莫加戴”在闽南话里恰恰是“没事儿”的意思,颇有举重若轻的味道。
所以说,音乐形式和音乐作品,本来就是一种无国界的语言,发源地只是给它提供了出生和发芽的力量,至于能够开出什么样的花朵,结出什么样的果实,还是决定于它真正发育的土壤和培育的人。
从这个角度看,从小众走向主流的中国说唱音乐,与一直高居殿堂的民族主题的交响音乐,也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原标题:漫话说唱乐本土化)
来源:北京晚报作者:袁小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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